26

各位《朝圣之途》节目的听众朋友，您好！

　　从今天开始，我们节目的内容在教会历史时间的推演之下，将安排新的年代，新的内容。我们往后几个星期的内容要以第九到十一世纪的欧洲历史的推演，也就是进入封建时代。我们就在这个背景之下，来探讨教会由盛而衰，然后走向改革的情形。欢迎您收听！

　　首先我们来看看公元第九世纪第一波的蛮族入侵的情况。查理曼的帝国是完全寄托在皇帝的人格和能力上，因此，查理曼本人一死，帝国就土崩瓦解。整个西方又陷于争夺混乱的悲惨状态。在内战的扰攘中，又加上第二波蛮族入侵的恐怖。他们为患的情形远比过去日耳曼人还要严重，这批新的蛮族最初以劫掠为主。加洛林王朝沿海地带以及内陆河川流域，几乎没有一处能够幸免。加洛林帝国的政府既没有能力保护人民的安全，地方权贵也就纷纷而起，他们只巩固各自的势力。结果，在第二波蛮族侵略结束之后，封建制度在法兰西、在意大利已经成为固定的事实，而在英格兰和日耳曼也在逐渐的发展。在压迫帝国南部的是信奉回教的萨拉森人，他们发动最早，为时最久，活动于法兰西的西南部和意大利半岛，以及西地中海的海上。公元831年攻占西西里岛。公元900年左右，征服了萨丁尼亚岛和科西嘉岛。东西贸易受到严重的打击，地中海的交通全部被回教徒所控制。

　　从第七世纪以来，以北非为基地的回教海盗就已经开始不断扰乱地中海的西部海面。第九世纪的时候，他们开始转移到西地中海诸岛。从此，法兰西和意大利就不断的受到他们周期性的劫掠。公元846年，罗马城被抢劫一空，连圣伯多禄的墓地都被回教徒所亵渎；布西诺山上的圣本笃会院也遭到了蹂躏。为了巩固防守，当时教宗利奥四世筑起城墙，环绕梵蒂冈和圣伯多禄大教堂。到了教宗若望八世的时候，一面以金钱向回教军队交换罗马的安全，一面建立海军，以减轻意大利沿海城市所受的损害。斯拉夫人和保加利亚人在第九世纪的时候不断的扰乱帝国的东进。摩拉维亚人更是不断的劫掠东法兰克王国。保加利亚人来自中亚西亚，进入巴尔干半岛，一度曾经攻打到君士坦丁堡附近，还以打游击的方式侵略东法兰克。公元871年，保加利亚的国王接受了拜占庭东正教侵略，采告停止。

　　公元第八世纪末叶，北欧海盗日益猖獗，扰乱西欧沿海地带，他们也被称为维京人。乘着高大而迅速的帆船出入大江小川，给西欧人民带来了空前的恐怖。公元787年开始袭击英格兰岛，几座著名的修道院先后被洗劫。到了查理曼大帝的晚年，维京人开始扰乱法兰克沿海地带。从此，劫掠的行为一年猛过一年，人数也一年一年的增加，所蹂躏的范围逐年扩大。他们既以抢劫为主，所以他们常常绕过防守坚强的城镇，而集中力量于乡村。首当其冲的是那些大型修道院和大教堂，圣堂和隐修院当中珍贵富丽的圣髑、宝箧、烛台等等的圣物，都是他们抢劫的对象。修士们在恐怖情急之下，往往只带了圣人们的圣髑逃跑了。圣堂修院也都只好认他们焚烧毁坏了，而王侯们又忙于同室操戈，宁愿以金钱惠买海盗们离开，而不努力去抵抗。整个的西欧几乎成了混沌世界，风俗败坏是自然的。

　　有一段话形容了当时的情境。城廓丘墟，修院焚毁，国已不国，人皆为所欲为；天主的诫命，国家的法律，教会的规矩，都被抛弃；强凌弱，众暴寡，教会财产抢劫一空，简直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。

　　大致说来，北欧挪威人攻击苏格兰、爱尔兰以及附近的岛屿，以后，又远至冰岛、格陵兰岛和北美洲。丹麦人活动的地区是西欧的沿海地区。从北海南下到直布罗陀，没有一处能够幸免，此外还包括英格兰。至于瑞典人，则采取东方路线，从波罗的海经过俄罗斯的各个河川，直达黑海，一度还曾经到达君士坦丁堡，和经由直布罗陀而东来的维京人相会。总而言之，整个欧洲，只要是船只可到之处，没有能够幸免于这般统称北蛮或维京人的威胁。直到第十世纪，法兰克人改用以夷制夷的对策，将塞纳河下游地区以后又扩大到包括现在诺曼蒂在内的地区，割让给维京人的酋长罗鲁和他的部署。后来，罗鲁和他的部属百姓改信基督教，成了法兰克国王的附庸。从此逐渐的被同化，终止了100多年来维京人在西欧的侵略。北蛮不仅接受了基督教和希腊罗马文化，而且又是热心的传教士和文化的传播者。公元1000年左右，由于他们和其他传教士的努力，整个北蛮的故乡斯堪地纳维亚半岛投入了耶稣基督的怀抱，而成为基督教世界的一部分。

　　　查理曼大帝死后，加洛林王朝也就步向了衰退，代之而起的是封建列国。由日耳曼蛮族和罗马因素混合而成的中古社会称为封建社会。封建制度使得中古社会不同于过去的罗马社会，也不同于以后的近代社会。欧洲历史上的封建制度影响到当时的各种生活方式；比如经济、社会、政治、司法，当然了，也包括了宗教。当时的政府无力捍卫人民，抵抗侵略，人民就自己投奔于大地主的保护下。地主负起了保护的责任，乡村农民及工人对这些领土发誓，效忠于地主，这种新的社会制度就这样在欧洲逐渐的形成，这就是历史上所称的封建制度。

　　　每人都隶属于一个领主，而领主往往又都属于更高的领主，一切领主在名义上仍然隶属于一个国王。领主们为了保卫领地，而有骑士为他效命，为了酬谢骑士，又以土地作为财益。总之，在封建制度之下，人与人之间因着土地的从属关系而形成阶级。每一个领主所辖区域内的行政几乎是完全独立，不受干涉。可以自己铸造钱币，征募军队，征收税赋，审断诉讼，甚至于是为自卫而宣战。封建制度可以说是因应当时的需要而产生的。

　　　当时的教会自然也就被卷入了这种制度之内。当人民被侵略的怒潮所追迫，而自动投奔修道院或主教跟前请求保护的时候。修道院或主教当然是怀着怜悯的心，负起保护的责任，这种保护就无形当中成了封建的契约。当主教或修院投奔一位更高更强大的领主而接受他的保护时，也变成了更高更强的领主的附庸。在封建时期，主教和规模比较大的隐修院的院长都成了领主。他们也一如世俗领主一样，有他们的领土，因此，也得委任官吏治理他应保护的辖区，而他们也都有属源，有农奴，也审理诉讼。他们几乎都是身兼教会的神长和世俗的长官。教会和当时的封建社会的关系是如此的混淆不清，自然也就难免陷于利害的冲突而引发的一些摩擦当中。教会如果能够影响封建社会，是一种幸运。封建社会如果影响了教会，那就祸乱不停了，在所谓领主内，还残存着蛮族侵略者的势力和粗暴。教会常常努力设法划出他们的粗暴习俗。当然，那不是一蹴可及的事。要想改善一个民族的思想习俗，真是谈何容易哦。教会用道理去熏陶，去说服，去感染，希望能够杜绝一切的抢掠、劫夺以及领主之间的战争当中所发生的恐怖暴力行为。封建贵族的首要任务是战争，是为了堡护人民的生命财产而战争。可是实际上却大都是为了私利或私仇而战。

　　　私战是封建时代最大的灾祸。土地界限的争论，附庸关系的破坏，家仇私怨、贪婪，甚至于还有在闲极无聊的时候，都足以掀起彼此之间的兵刃相见。中古骑士的战争伤亡的成分少，但财产破坏的成分多，而受损最严重的，当然是乡村的贫苦百姓。除了战争中双方彼此厮杀之外，庄稼被破坏，农奴被骚扰，被蹂躏。全身披挂着甲胄的骑士们既不易为刀剑所伤，交战双方也都宁愿活捉敌人，好能够换取赎金。总之，在贵族来说，战争是一个有厚利可图的行业。胜利者可以获得丰厚的战利品，即使是失败者，也可以压迫农奴分担自己的损失。何况来日方长，可以等待一个更有利的报复机会。

　　　试图消弭领主之间的战争，是教会一直努力的目标。教会先试图建立所谓天主的和平。禁止某些阶级、某些地方打战。例如，不可攻击神职人员、商人、商民或贫穷的人，或是非战斗人员，以保障他们生命财产的安全。可惜效力不彰，到了第十和十一世纪，教会又规定了所谓天主的休战。指定一年当中的某些日子停止战争，如果有违规的话，就要开除教籍。那么，哪些日子应该休战呢？像是每个星期从星期三晚上到星期一早上，每年的封斋期、将临期以及大瞻礼日。这两种禁令始于私战最频繁的法兰西，然后传播到欧洲的其他各地；传到英格兰之后，这两种禁令就由国王来执行，效果也是比较好。无论如何，我们明白了教会在这方面的苦心，就可以想象私战所造成的灾祸。教会虽然是厌恶流血，始终难以消弭一切的私战。唯一有效的方法，只有增强国王的权力，才能够制止封建战争或是结束这种战争。消弭私战的真正有效力量是十二世纪之后王权的扩张。但是，整个封建时代，私战始终是一个不能完全解决的问题。教会所推行的天主的和平，天主的休战，的确减少了许多争斗。

　　　另外，教会也推动了一项骑士制度，也减低了不少战事的残酷。骑士普通多是贵族出身，顾名思义，当然是一位骑马的武士。当他到达成人的年龄时，有一位贵族为他举行隆重的收监礼而成为骑士，原本是一种世俗的组织。为了能够做一位骑士，先应当要接受训练，学习作战的技术，然后受到教会的影响，礼节去向宗教色彩。骑士在准备接受骑士习风典礼的前一天晚上，准骑士应该要先行沐浴。这不仅是指身体的清洁沐浴。在当时，这是件不太寻常的事情，也象征着心灵的清洁，然后就到教堂去守夜祈祷。第二天清晨先参加弥撒，由主祭者祝圣他的佩剑。准骑士宣誓效忠于教会，绝不怯懦，保护穷人和孤儿寡妇，要勇敢正直，绝不抢掠，并且忠于自己的宣言，然后穿上新的甲胄，配上宝剑和马刺，跪在主祭者的面前，接受安静的仪式；最后，这位新骑士走出教堂，上马疾奔，用长枪投向系在柱子上的盾牌或枪靶。骑士的习风典礼才告完成。这是一般的骑士晋升典礼。

　　　在特殊情形下，因为侍从的出色表现，也有在战场上立刻被领主或国王晋封骑士的，不过那是例外，不是常规。骑士是绅士，因此礼貌是他的美德。是指仪表和态度上的合乎宫廷礼节。最重要的一项是对妇女尊敬、殷勤，有助于使封建社会的生活随着从简单粗糙进到温婉优雅。因为崇尚女性以及妇女的社会活动范围逐渐扩大，影响了贵族生活趋向礼节和斯文。骑士是一位标准的基督徒，所以他在生活上不仅应该要恪守教规，而且应该是一般凡夫俗子的模范。因为他是军人，他应该要保护教会，抵御强敌。因为教会在当时的环境下，需要一批忠于职守、信仰坚定的骑士来安定动荡的社会。

　　　听众朋友，今天我们《朝圣之途》节目就暂时先谈到这儿了，下个星期同一时间欢迎您继续收听《朝圣之途》节目。最后让我祝福您健康愉快，下周再见！